以云让仆从帮姆妈收拾东西,自己踱步在这院落,不过七日,院落经过一番修缮,已经不再显破败。

她转到自己原先屋子后头,眼睛微微一跳,抬眼看去,暗暗吃惊,面前是雪白一片花丛,那些被她胡乱种在土里的小白花开得极盛,花茎在风中摇摆,尤为可爱。

她呆呆看着这种无名小花。

原来没有她放弃它们时,它们却长得越来越好。

这时候姆妈来找到,看到这些花,笑着说:“我还是头次见到这些花儿。”

杜以云说:“它们是西北的花种。”

姆妈:“西北?那能在中原长得这般好,也是奇了。”

是啊,奇了怪了。杜以云心想,就和她心里的某些念头一样,野火烧不尽,生起一茬又一茬,只是,她紧紧捂着这念头,最好能烂死在心里一辈子。

嫁入侯府后的日子,倒是寻常。

许是知道自己不厚道,楚承安很少在杜以云面前晃悠,往往是她沉浸在栽花中、绣花时,偶然一抬头,会看到他带着笑意的眼眸,不等她反应,他就略一点头,转身离去。

杜以云难以摆出黑脸。

又一次,两人的关系维系在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种平衡被打破,是几日后,侍卫慌张找到杜以云:“侯夫人,侯爷出事了!”

杜以云正在绣一朵牡丹,闻言差点扎到手指,她敛起面上神色,问:“……他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