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云突然睁开眼睛,便见楚承安一手拿着巾帕,亭亭坐在床边,他刚刚不在是处理了一下伤口,一道白色的布带缠绕在他额上。
可气的是,即使如此,这个男人却犹如往常潇洒,不见任何憔悴。
杜以云还以为是丫鬟自作主张,结果却是楚承安,她心里好像堵着点什么,抗拒地往床里躲,背对着他。
她听到他似乎叹息一声,紧接着身侧一凹,是楚承安躺下来。
他体温比她的要高得多,在这样萧然秋日里,即使两人之间隔着几寸,杜以云仿佛都能察觉他的温度。
又想起草场上的荒唐,她脸上越来越热,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忽然听到楚承安说:“有多讨厌我呢?”
杜以云本不想回,可嘴巴又不受控地吐露有些幼稚的话:“你要是不高兴,我就高兴。”
楚承安好像考虑了一下,她听到他的笑声:“嗯,我很不高兴。”
杜以云转过身,怒视:“你在逗我?”
楚承安也转过身看她,他目光好像浸润在深潭里,悠远而深:“我在不高兴为什么我会一遍遍让你感到委屈,但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杜以云愣了愣,恍然发觉两人之间距离近了,便缩缩身子,一言不发。
什么甜言蜜语,她才不会信这个狗男人。
两人一夜同床,楚承安恢复了风度,没有再强迫她做什么。
待到第二日黎明时,楚承安早早起来,昨日杜以云跑得痛快,今天他要去擦屁股了,他回过身仔细端详杜以云,伸出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刮,随后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