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阴沉了脸色,在帘子后面一语不发。

谢汀安盯着裴怀瑾的轮椅上的裤料,脸黑的要滴出水来。

裴怀瑾却像没看到一样,缓慢转动着轮椅。

他虽然双腿残废,腰背却挺直的如云山松枝,清冷又挺拔,只听他沉声道:“臣有事要报。”

林纪年:“裴爱卿有何事,直言就是。”

“臣要弹劾谢汀安之子谢博衍,”裴怀瑾语气毫无波动,“谢博衍横行京都,草菅人命,请皇上明见”

谢汀安脸色一变,怒道:“裴怀瑾,你不要含血喷人。”

裴怀瑾看也不看他,“是不是含血喷人,皇上自会定夺。”他语气依旧低沉,“皇上还没说话,太傅这么着急,是想谋反吗?”

谢汀安咬牙:“裴怀瑾!”

林纪年看着谢汀安的脸色,憋着笑意,“裴爱卿,可有证据?”

裴怀瑾:“有。”

他侧首看了一眼荀子良,只见荀子良向前迈一步,躬身行礼,“启禀皇上。长春街梨园唱曲的小生,与今年开春时被谢博衍强行掳进府,两个月后府门丢出小生尸体,全身青紫,满身伤痕,已没有一块好地方。”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供上道“这是目击百姓的供词和签字,请皇上过目。”

林纪年:“呈上来。”

他把供词看完,重重的一拍桌子,朝着谢汀安道:“太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汀安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荀子良又道:“皇上让臣查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林纪年:“讲。”

荀子良似是难言,半晌,他才道:“那次裴将军一脚把谢博衍踹下谁,是因为谢博衍大逆不道,竟然公然……说皇上……”

剩下的话,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林纪年嗤笑一声,接了他的话:“说朕比春香楼的花魁还美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