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爱卿,”林纪年看向裴怀瑾,“谢博衍说过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嗯。”裴怀瑾手放在石桌上,目光垂落在谢博衍身上,眉眼锋利,“都听见了。”
林纪年又问:“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裴怀瑾没有—丝温度道:“这种大逆不道之徒,应当满门抄斩。”
谢汀安闻言,怒看向裴怀瑾,“裴怀瑾!你!像你这样不守规矩,既然还好意思提让别人满门抄斩,简直……。”
“太傅,”林纪年打断了他的话,“据我所知,当初裴爱卿一脚把你儿子—脚踹下水,就是听了大逆不道的话。怎么?你可是想包庇你儿子,还是说你觉得朕就该被如此谩骂。”
他负手而立,声音冷漠而凌厉。
虽穿常服,却把帝王的尊严拿捏的死死的。
“老臣……”谢汀安不曾见过小皇帝如此一面,“老臣绝无此意,皇上英明请看在我儿年纪尚小的份上,饶他这—次……”
“这件事情,明日早朝再议,朕与文武百官—同商议后,再定夺。”林纪年轻不再看他,“尔等退下。”
谢汀安变了脸色,终于真正的焦急了。
若是这事真的拿到早朝再说,就真的晚了。
他挨着谢博衍—同跪下去,“皇上……若是皇上不饶衍儿,老臣便跪在雪地里,等皇上原谅而已。”
林纪年觉得这老狐狸有时候脑袋不是很清醒。
“太傅,”林纪年从檐下看着他,淡声喊了—句。
谢汀安抬头,就知道这小皇帝不可能让他真跪。
他刚要起身,道—句谢主隆恩,便听小皇帝轻描淡写道:“别跪这,挡住朕赏舞了。”
他伸手指了指宫墙下,“你若是真想跪,就去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