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嗯”了一声,愣了半晌,又问:“怎么不喊人。”
“为什么要喊人?”林纪年趿上鞋子,现在傅闻身前。
傅闻的身形很高,需要微微抬头,才能注视到他的眼睛。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
谁也没有退一步。
雨似乎变小了,又似乎没有。
傅闻似乎抵不住这样的对视,率先移开了眼,看着窗户上蜿蜒的雨滴,在这片寂静中倏然开口。
“那天的也是我。”他似乎怕白郁不明白,又补充道,“你腰上的黑字是我写的,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看过了,甚至亲过,我没觉得我做的过分。”
他用最淡定的语气说着最下流的话。
他说:“我还想把字写到你的小腹上,后背上,屁股上。”
“当然,做这些都是为了在你身上留下标记,”
冷漠的眸眼被遮住,凌厉的脸温和不少,竟显得多情起来。
变态。
林纪年在心里偷偷说了一句。
他尽量让自己代入白郁的状态,若是白郁会怎么做,只是张口却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傅闻忽然长久的沉默,他的神情是那么落寞,似乎窗外的雨都化不开的愁绪。
是啊,为什么。
他记得那天是许久不曾见过的晴日。
他手中那些一杯浓郁的咖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办公所在的楼层很高,从上向下看的时候,楼下车辆奔流不息,小如豆蔻。
傅闻的目光却不在上面,他的眸光紧锁在对面楼顶的白色人影。
他长达28年的人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惊慌失措,什么叫无计可施。
只能看到楼上的青年人对着他露出了笑,仿佛在报复他一直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