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自己何时能归,一早便让岁水给林瑟瑟捎了口信,让她用过晚膳后先睡。

他动作轻缓的推开房门,习惯性的躺在榻边,想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可预想之中的温香软玉不在,有的只是空荡荡渗着凉意的被褥。

岁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爷,小姐说她今日宿在景宁公主房里,晚上不回来住了。”

这还是林瑟瑟第一次宿在嬴非非房里。

她睡觉不怎么老实,有时打滚、踹被子都是常事,她怕自己踢到嬴非非的肚子,便是有再多的私房话要说,到了夜里也会老老实实的回来睡。

说是如此说,她要留在嬴非非那里,必定是有她的理由,他总不能日日将她捆在身边,哪里也不让她去。

司徒声淡淡应了一声,转个身便阖上了眼。

门外的岁山并未离去,犹豫片刻后,忍不住提醒道:“爷,我看小姐今日的心情不怎么好。”

他微阖的双眸,倏地睁开:“怎么回事?”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岁山又怎么能摸得清楚林瑟瑟为什么突然生气,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硬着头皮答道:“女子生气,大多是因为男人不会说话办事。”

这话是花楼里的妓子告诉他的,不管是不是这么个理,反正那些女子都是这样说的。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只着单衣的司徒声倚在门沿上,骨节修长的手指叩着碎玉烟杆,点燃了烟斗里的烟草:“此话怎讲?”

他只要一点烟草,便证明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岁山可不想在惹一个独守空房的男人,他磕磕巴巴道:“爷仔细想一想,您最近可曾对小姐说过‘我不会’‘随你便’‘胡说八道’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