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睨这平平无奇的马车,冷不丁的嗤笑一声:“马车里莫不是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说罢,他便喊来三五个当值的侍卫,意图要将车夫从马车上拖拽下来。

车夫正要恼怒挥鞭,车厢内却伸出一只似玉微凉的手掌,不疾不徐的撩开了车帘:“刘玉。”

这声音宛若冷萃的清茶,透着一丝淡淡的凉意。

那一声‘刘玉’唤的就是这个车夫,刘玉不甘不愿的收起鞭子,眸底隐隐夹杂着怒色。

侍卫下意识的朝着马车里看去,在目光落在那张布着两道狰狞伤疤的面容上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咂舌道:“真他娘的吓人,怎么跟新帝一样,面上都有……”

他说着说着,却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俯身叩地:“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他倒还算有些眼色,知道自己出言无状,直将脑袋磕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也不敢停下。

刘玉啐了一口,正要骂他瞎了狗眼,便听到司徒岚嗓音淡淡道:“走吧。”

马车继续缓缓向前行驶,刘玉到底是年轻,他心底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向司徒岚问道:“恕奴才多嘴,他对陛下出言不逊,陛下为何不杀了他,以一儆百?”

就是因为主子脸上的伤疤,京城诸多诋毁谩骂,这正是一个震慑众人的好机会,理当好好把握住才是。

司徒岚似是置若罔闻,他倚在窗牖上,望着不断后退的景色,微微有些失神。

太阳当空,春蝉鸣叫,马车停在远郊外的一处村庄,司徒岚沿着那条幽静的羊肠小道,动作熟稔的推动了木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