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眸光瞥向殿下的司徒声,笑容似有嘲色:“你是为谁刺出这一剑?”
他问这话时,注入了几分内力,整个殿内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司徒岚甚至不用回头,也知道司徒声此刻正在盯着他看,他毫不犹豫道:“一山不容二虎,朕是在为自己铲除路障。”
太上皇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将藏在袖中的割城诏书递了过去:“快接着,别染上了血。”
司徒岚眼眸低垂,他垂下的手臂微微绷紧,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四年,已经过去四年了。
他至死也不会忘记,父亲将他唤去书房的那个深夜。
父亲平日待司徒声有多严厉,对他就有多温和,但那天的父亲,看着他的眼神却带上了他看不懂的复杂之色。
烛火燃掉半截,父亲仍对着他在失神。
许是被他的咳嗽声唤醒,父亲终于回过神来。
父亲问他,倘若他不是他的亲生血脉,他想不想去找回生父,认祖归宗。
虽然不知父亲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他还是认真的答了一句不想。
他能看出父亲有心事,正当他犹豫如何开口替父亲解忧时,父亲却突然对着他跪了下去。
他慌忙也跪了下去,试图扶起父亲,但父亲怎么都不愿起身,红着眼睛跟他说起了他的身世。
父亲求他,请他务必从太上皇手下,保全他母亲和司徒声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