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岚像是已经将她看透,他的脚步停在她面前,挑唇笑道:“不要纠结那些没用的事情了,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说罢,他便攥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她朝着断崖处拖去。

天色骤变,乌云翻滚聚集,显出黑压压一片,似是狂奔的黑色野马。

刺骨阴风吹过他的鬓发,透着凛冽寒气的刀刃,用力抵在他的后颈上。

“放开她。”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林瑟瑟的身子一僵,却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的声线中隐隐压抑着愤怒,可更多的则是说不尽的失望和悲恸。

司徒岚死死抿住唇瓣,垂下的眼眸掩住眸底化不开的阴郁。

他攥住林瑟瑟的手掌一动不动,像是没有感觉到抵在后颈上的刀刃,只是微微侧过脸庞:“你……都听见了?”

锋利的刀刃划破他苍白的皮肤,细密的血珠从颈间缓缓渗出,在刀面上映出殷红的血色。

那攥住刀柄的手指抖如筛糠,司徒声额间凸起道道青筋,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挪开刀刃。

他随父从军六载有余,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最严重的时候,腹部被敌军剜下巴掌大的血肉,疼到活活晕厥过去。

他因此而高烧三日,险些丧命,醒来后为鼓舞士气,他依旧能面色不改站到点将台上。

但从小到大,司徒岚哪怕割破手指,他都要慌慌张张的唤来府中大夫,小心翼翼的包扎止血,生怕伤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