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手臂,仿佛是要扇那太监一巴掌解解气,那太监自然不敢反抗,下意识的垂首闭上眼。
但那一掌,却在落下的瞬间改变了轨迹,只见寒光一闪,那一只小巧玲珑的银刀,已经狠狠扎进了太监的脖颈。
鲜血沿着攥住刀柄的手掌向下流淌,将苍白无色的大掌染得殷红,太监狰狞的瞪大了双眼,试图捂住伤口的手掌抖得不成样子。
燕王将银刀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太监倒在血泊里不断挣扎,最终惨白着一张脸失去了呼吸。
他掏出一张素色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望向另一个呆若木鸡的太监:“现在可以进了吗?”
说这话时,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翩翩君子般,与方才手起刀落的模样判若两人。
太监如鸡啄米般疯狂点头,避之不及的松开了抓住林瑟瑟的手掌,颤颤巍巍的向后躲去。
燕王对着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林瑟瑟神色怔愣,僵直着身子走进了他的寝殿。
他寝殿里的陈设风格跟司徒声的很相似,除却最基本的家具以外,并没有过多的装饰。
那四面的墙壁上挂着很多副画卷,但所有画卷上画的都是鱼,各种各样的鱼。
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很喜欢鱼吗?”
燕王走到书桌前,将那副刚刚画完的红鲤鱼,挂到了书架旁的墙壁上:“不是。”
他不喜欢鱼,但鱼娘喜欢。
鱼娘是他的小妾,她出身渔家,总爱在他面前提起幼年时出海打鱼的趣事。
那片浩瀚的海,那座陡峭的山,苍空上的老鹰,沙滩下的螃蟹……无论何时,只要他想听,她总有说不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