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闲适的脚步,雪地里发出梭梭的声响,不疾不徐的走进了帐篷里。
司徒声身后是被人用担架抬着的陆想,跟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陆父,以及被锦衣卫捆住手脚绑进来的高畅。
不等皇帝看着那绑成粽子的高畅发飙,他便抬了抬骨节分明的手指,示意刘袤带进一名大医。
这大医曾是军营里的郎中,跟随军营十几年后,年纪大了就进了皇宫里,成了大医署的大医。
大医蹲下身子,从陆想的各大穴道里,缓缓排出数十根又短又细的银针,而后双手奉给了司徒声:“龙骧将军不光被人下了化功散,又被这银针封住穴道,致使浑身血脉逆转,才会骤然倒地。”
司徒声眯起细长的眼眸,当着众人的面,将高畅大拇指上的戒指褪了下来:“听闻这东西叫暴雨无影针,乃是西域使者两年前来晋国拜访时,献给皇上的独门暗器?”
皇帝嘴唇缓缓蠕动,脸色越来越白:“朕……”
他打断皇帝结巴的话音,挑唇笑道:“想必是高畅为了赢得擂台,所以偷走了皇上的这枚戒指,我说的对吗?”
高畅嘴里被塞了东西,他满目哀求的看着皇帝,似乎是想求皇帝救他。
皇帝正犹豫如何取舍之时,沉默许久的陆父终于耐不住开了口:“使用暗器者,打擂成绩作废,此乃皇上亲定的规矩。难不成高畅用如此卑劣手段,将我儿伤成这副模样,皇上却是要当众包庇他?”
他的话音落下,陆想一怔,眼圈便泛起了淡淡的红意:“爹……”
陆父看着陆想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心底止不住的发酸。
罢了,既然陆想拼了命也要娶景宁公主,那他又何必非要做那拆人姻缘的挡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