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肌肉在抽搐,但事实上,那层面皮僵硬的绷住,展露不出丝毫的情绪,唯有含着水光的眸色隐隐闪烁着。

司徒声在紧盯着他,似乎只要他露出一丁点的破绽,都会被察觉出来。

在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后,他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面色平静的抬起了眼眸。

燕王朝着左右望了望,扯动嘴角微微笑道:“九千岁是在和谁说话?”

司徒声缓缓皱起眉头,看着燕王脸上的温笑,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他喊的是‘司徒岚’,燕王没事应什么应?

就算此刻在这大殿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那正常人在听到他突然大喊别人的名字,不该是先下意识的怔愣失神,紧接着就会在心底疑惑,他到底是在喊谁吗?

哪有人会下意识的先应一声,而后才是再追问出‘你是在和谁说话’这种问题?

并不是说燕王不能这样做,只是他觉得不合逻辑,而且巧合到离奇。

怎么就偏偏是燕王走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怎么他喊出他兄长的名字,燕王就本能的应了一声?

也不知怎地,经过方才的事情,司徒声突然就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义子,产生了些疑心。

听闻燕王是在江南与太上皇相识,因燕王谈吐非凡,相貌又长得俊秀,甚得太上皇的喜爱,便被留在了太上皇身边侍奉。

许是第二年的春天,太上皇在西湖游玩时,有刺客趁夜混进了舞伶的队伍里,刺客以舞诱之,而后趁众人失神,拔剑刺向太上皇。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燕王奋不顾身为太上皇以身挡剑,因剑入心口,险些丧命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