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瑟对他微微颔首:“九千岁右手受伤,即便不能为本宫与皇上入画,想必父皇也不会责怪你的。”

许是怕他不能放心离去,她又添了一句:“届时本宫会重新安排兰汀苑的画师来入画。”

她以为自己足够体贴,为了让他能安心去约会,连后续入画之事,都已经安排妥当,免得他再因此而挂念。

可这话到了司徒声的耳朵里,却变了个味道,成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皇帝的画像挂入赢家祠堂。

他垂下的手臂微微绷紧,攥起的拳头止不住的发颤。

好一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她现在是觉得自己用不到他了吗?

所以便将往日伪善的面具卸了下来,连敷衍都不愿再敷衍,只一心想着如何与他划清界限?

真是个好样的。

司徒声挥袖离去,甚至没有皇帝打一声招呼,他的步伐急促,仿佛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阿蛮快步追了上去,低声喊道:“阿声哥哥,等等阿蛮……”

随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林瑟瑟的眸光黯淡下来,像是被沉淀在黑暗中的玻璃珠子,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自打司徒声一进来坤宁宫,皇帝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方才好不容易寻到司徒声的错处,正想借机发挥一番,又被林瑟瑟几句话抢先给圆了过去。

他阴沉着一张脸,踱步走到书桌前,弯腰捡起了地上被揉成纸团的那张废纸。

被舒展开的画纸上布满了褶皱,但跃然于画纸之上的女子,却被勾勒的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