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训斥,却让她的脸颊更加烧红起来。

司徒声掀起眼皮,抬眸瞥了一眼快要把脑袋扎进地面的林瑟瑟,漆黑的眸色沉了沉:“这种粗活,往后不要再做了。”

皇帝被他这话惊得膛目结舌。

怎么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就令人听着如此不爽。

什么叫粗活?

磨墨怎么就成粗活了?

后宫里多少嫔妃抢着为他磨墨,他让皇后为他磨墨是在恩宠她。

明明是她手滑溅了他一手臂的墨水,怎么到了司徒声的嘴里,就成了他的不是?

皇帝脸色铁黑,正想说些什么,司徒声却在他之前开了口:“太上皇命我来此为你们入画,皇上还是手脚麻利些,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等着。”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话语间也是毫不遮掩自己对皇帝的不敬。

皇帝气的手脚直发抖。

自古以来帝后入画便是十分严谨庄重之事,要提前沐浴焚香,换上帝后的吉服,再挑选一个良辰吉日,由画师为帝后两人入画,而后将画像挂入赢家祠堂。

听司徒声这随随便便的口气,仿佛帝后入画就如同吃一顿午膳一样简单随意。

他想要发怒,可这祖宗是太上皇给他送来的,他就算心有不满也只能忍着。

皇帝让太监取来了帝后吉服,他也不避讳司徒声在场,对着林瑟瑟吩咐道:“过来侍候朕更衣。”

林瑟瑟心里乱糟糟的,她一点都不想搭理皇帝,可皇帝既然提出让她上去侍候,她也不能当众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