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看到他铁黑的脸色,嘟嘟囔囔的低声道:“整日穿着骚里骚气的红衣便也罢了,还学人家海王一样往池塘里养鱼,你也不怕自己养的是条食人鱼,把你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穿着骚里骚气的司徒声,忍不住沉默了起来。

他完全听不懂她在念叨什么,只是听懂了那一句说他‘骚里骚气’。

他望着眸色略显滞泄的林瑟瑟。

乌黑的发丝被水浸透,打着绺的黏在脖颈上,瓷白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嫩鸡蛋,白的透亮。

司徒声正想说些什么,鼻间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去,面上却是又添了一道殷红的血痕。

他强撑着一把薅起了她的后衣领,毫不客气的将她扔了出去。

汤池边沿全是红漆柱子,林瑟瑟正好磕在了柱子上,这一下磕得实实在在,却是直接将她给磕醒了。

她捂着肿起鼓包的脑袋,眼泪都给疼出来了:“你为什么扔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抬头便看见了被绑在柱子上人事不省的阿蛮,以及那贵妃榻上摆放着一应俱全的作案工具。

林瑟瑟:“……”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着不断流血的司徒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问这话时,明显是咬着牙的,那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一幕。

上次岁山挑选的碧色玉势,长得像是玉如意似的,林瑟瑟自然是认不出来那东西是什么。

而这一次贵妃榻上摆放的物什,和她在教科书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阿蛮被捆在红漆柱子上,林瑟瑟会发出质问也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