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已经走远了。

司徒声缓缓阖上了双眸,轻扯着苍白的唇瓣。

可她真的以为,抛弃他这个累赘,她便能活着走出去吗?

看来,天真的也不止有他一个。

她莫非忘了,他司徒声是活在见不得光之地的阴暗蛆虫,他若是活不下去,又怎会让她一人独活?

那药丸碾成的粉末,之所以能令野兽退避,是因为药里掺了黑腹毒尾蝎的毒液。

这东西乃是剧毒,若是三个时辰内没有将那粉末从皮肤上擦拭掉,那毒物便会沿着她的肌肤,渗透入她的骨血中。

她会浑身腐烂发臭,七窍渗脓流血,最终在折磨和煎熬之中痛苦死去,死状凄惨可怖。

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蛋,怕是她心爱的皇帝看了,也会忍不住做噩梦呢。

他嘴角在笑,面容却冰寒刺骨,冷色的皮肤透着毫无血色的苍白。

“哥哥?你怎么躺在地上?”

山洞外传来她低软的嗓音,他唇边的笑意凝住,瞳孔蓦地一紧。

他的唇瓣颤了颤,僵直着身子,从冰冷的地面上缓缓坐了起来:“你……你去哪了?”

林瑟瑟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脸颊两侧蹭上脏污的黑泥,眼角下似乎是被什么利物划伤了,留下一道已经干涸的血痕。

她用胳膊肘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拖着一把用碎布头,将树枝紧紧捆绕拼凑在一起的长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