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可以选择自己在宫中寻找那封信,代价则是变成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人,以宦臣的身份留在皇宫。
太上皇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但他第三天便自己去了净身房。
他答应过长兄,不会将母亲交给任何人,他从来不会对长兄失信,长兄对他亦是如此。
司徒声缓缓垂下眼眸,纤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在鼻翼两侧投下淡淡的阴影:“我未入宫时,曾定下一门婚事。”
林瑟瑟神色一怔,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他没有等她说话,只是停顿一下,喉结滚了滚:“我们在门当户对之时定下的婚约,后来我家道中落,她毫不犹豫的撕毁婚约,改嫁他人。”
“你说,她嫁人以后,有没有后悔过?”
说这话时,他的双眸是看向她的。
林瑟瑟抿住唇瓣,沉默了起来。
这事是镇国公的锅,甚至和原主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全是镇国公在背后一手操作。
先是逼着原主与司徒岚退婚,以嫌弃司徒岚是病秧子为由,要求改嫁司徒声。
在司徒将军和司徒岚同意后,临近婚期,司徒家被扣谋逆之罪,镇国公为撇清与司徒家的关系,不顾原主的名声,直接在司徒家失火的第二日,便以原主的名义对外宣布退婚。
原主全程被动,名声被镇国公糟蹋的不成样子,第一次改嫁司徒声之时,便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传出原主悔婚,外头的人都骂原主是落井下石,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想必司徒声也是这样想的。
她沉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他带着期冀的眸光渐渐冷却,将她的沉默当做了给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