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瑟循着侍卫的身影,抬头朝着校场里望去。
明明没有刻意寻找,她的眸光却自然的越过黑压压的人群,一眼便落在了司徒声的身上。
他的身影被黄昏的余晖拉的欣长,灿灿细碎的金芒映在他玉色的半扇面具上,衬的他冷白面容上的斑斑血迹十分突兀。
血迹?哪来的血迹?
她的眸光微微下移,因为离得太远瞧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一样。
司徒声的身旁跪了一地的侍卫奴仆,他们面色惶恐,战战兢兢的瑟缩着脑袋,似乎怕极了他。
林瑟瑟正失神,耳边却传来燕王的低咳声,她下意识的收回目光,侧过头看向他。
燕王的皮肤很白,几近病态的白,许是因为畏寒的缘故,他的耳廓冻得通红,唇瓣却泛着淡淡的白色。
他咳得很厉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下一瞬会咳出血来。
林瑟瑟迟疑一下,抬起垂在身侧的那一条手臂,葱白的指尖捻住雪色狐裘的系带:“今日多谢王爷出手相助,如今已经到了安全之地,这狐裘还是王爷披着吧。”
刚下过雨的林子布满泥泞,她逃跑时几次摔倒,衣裳沾上泥污血迹不说,又被石头树枝刮破了几道,瞧着十分狼狈。
燕王见她那个窘迫的模样,二话不说便把自己身上的狐裘解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后。
他摇了摇头,笑容温润:“不必,娘娘披着就是,左右是快到营帐了,不差这一时。”
林瑟瑟见他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只是从袖间掏出一条沾着泥土的帕子:“这是王爷方才借给本宫擦脸的帕子,本宫怕是不便带回营帐洗净再归还,劳烦王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