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行动,没有个人在一旁照应,总归是不方便的。

一直到林瑟瑟带着杏芽一起摸到了净身房,杏芽才反射弧迟钝的反应过来:“娘娘,您来净身房这种腌臜的地方做什么?”

她捂住了杏芽的嘴,神色严肃的恐吓道:“现在开始,本宫与你都是内务府新来的小太监。你要捏着嗓子说话,不许再唤本宫为娘娘,若是你哪里露馅了,便等着去慎刑司领罚吧。”

杏芽一听见‘慎刑司’三个字,小脸瞬间变了变颜色,她也不敢多问自家主子来净身房做什么了,只是拼命的点着头。

净身房夜里也是有人的,近来宫里又来了一批新人,净身的老师傅需要分批次将他们阉割,有的轮在了白日,有的便挨在了晚上。

这净身房是二进院,净身是在院子后的后罩房中,那一排屋子里关的都是刚刚净身或者准备要净身的新人太监。

净身皆是自愿为之,大多是宫外穷苦人家的孩子,但还未进去净身房的大院,林瑟瑟便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哀嚎和呜鸣。

叫声痛苦又凄厉,刺耳至极,似是被处以极刑,正在承受千刀万剐的死囚犯。

她越往里走,那凄惨的叫声便越清晰。

有不断挣扎的人影透过门窗折映出来,那人似乎被绑在了门板上,整个人呈‘大’字状,双手双脚皆被束在门板之上,他无力的哀鸣着,嘶鸣声如此绝望又令人窒息。

杏芽吓得小腿直抖,还是强装着镇静,小声解释道:“您不要怕,他们这是刚去完势,以防止他们伸手抓挠,便要绑住手脚,在门板子上不吃不喝熬过三日,只有熬过去才能活下来。”

林瑟瑟的脸色煞白。

听人说太监就是去了势的男人,但‘去势’在她眼中,也不过就是轻飘飘的两个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