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瑟起初还未理解杏芽面上的担忧,那句‘并无腹痛’刚要脱口而出,她才蓦地反应过来杏芽的意思。

她黯淡的眸色亮了亮,原本捂住脑袋的双臂,瞬时间改变了运动轨迹,朝着小肚子上捂去:“涨疼涨疼的……”

内务府有记载各宫嫔妃大概来月事的日期,以便每日给皇帝送绿头牌时,避开身子不爽利的妃嫔,是以林瑟瑟刚开始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但杏芽只是听她说身子不适,便问她是否腹痛,这便说明她这具身体快要来月事了,就算到时旁人去内务府查探,也查不出什么破绽。

杏芽一瞧她这个模样,心中顿觉不妙,正要想法子去太医署开些止痛的药来,殿外却已经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林瑟瑟怔愣了下,天色还未黑下来,皇帝怎么提前来了?

虽心有疑惑,她却还是调整了一下表情,起身迎了上去。

皇帝今日并未穿那一身屎黄色龙袍,他换上黑狐皮端罩,有些像是后世之人所穿的貂皮大衣,瞧着甚是暖和。

坤宁宫正殿中燃着炭火,皇帝一进来便感觉热气扑面,抬了抬手,示意她上前为他更衣。

旁的妃嫔给皇帝脱衣裳便是宽衣解带,到了林瑟瑟手里,给皇帝脱衣裳就成了给猪松绑。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放轻动作,还是不慎将对襟处的金铜扣扯掉了一颗,她的神色懵了懵,在皇帝察觉之前,不动声色的将扣子藏进了袖中。

这点小动作自然没逃过皇帝的视线,他扬了扬嘴角,并未与她计较什么,心中还莫名的觉得十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