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的瓷瓶被她的掌心攥热,冰凉的瓶体透着丝丝暖意,她用葱白的指尖沾了些玉色的膏状体,在几近溃烂的伤口上覆了薄薄一层玉肤露。
清凉的玉膏渗入肿痛不止的淤痕里,冰冰凉凉的,缓解了灼热的烧痛感,倒是舒适极了。
她轻轻的吁了口气,将整个身子都埋进香衾软被之中,榻下燃着安神香,殿内又烧着红萝炭,温暖舒适的锦褥包裹住她,很快便眼皮沉重起来。
翌日一早,林瑟瑟便从榻上爬了起来,难得没有贪睡,不等杏芽来唤就起身了。
杏芽拿着螺子黛为她描眉,动作轻柔之极,她昨晚深夜而归,此时便困得两眼发黑,脑袋一点一点的,似是小鸡啄米。
这几日相处下来,杏芽自然也察觉到了,主子与往日有所不同。
性格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改变,还是沉默寡言的,不过脾性却比之前好了许多,再没有因为一点小事便大动肝火。
杏芽原本是个性子活泼的,但跟在皇后身边,就成了个闷葫芦,如今主子一随和起来,她的话便又多了起来。
她见主子实在困倦,便小声提醒道:“娘娘,此时天色尚早,皇上应是还未下朝,您若是现在去慈宁宫请安,怕是要与皇上错过了。”
林瑟瑟原本还打着瞌睡,一听杏芽的话,她倒是清醒了几分,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本宫去给太后请安,见皇上作甚?”
说起来,太后不待见原主,便是因为这个。
原主每次都是打着请安的名义去见皇帝,是以总是旁的妃嫔都走干净了,原主才姗姗来迟去到慈宁宫。
久而久之,太后便也学精明了,若是原主来迟,便称乏不见,令原主次次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