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桃源居陵城分店的账目,单看收支月月血亏,可每月都在由胡腾以码头租金的名头给抹平掩人耳目。码头大仓的地契我见过,早就不属于康家名下又何来租金一说?这一切都说明胡腾表面经营桃源居分店实则在利用酒楼为幌子贩卖私盐!”

康瑛说得情绪激昂,李是知却不为所动,看了几页账目便还给了她。

“朱县令的信件中已经将此事告知于我,包括查封桃源居分店以及令弟入狱待审一事。”

康瑛石化,这个李是知太可怕了吧,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装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来欣赏她火急火燎的一番解释?

康瑛有点生气,起身就想离开。

袖子却被李是知扯住,就听见他说,“别急,此事不仅关乎你我两家,还牵扯到朝廷官盐私售,定会彻查清楚的。”

跟我瞎打什么官腔,康瑛翻了个白眼,小声说,“昨日各地桃源居全部被查封,如果我爹没有病倒,现在已经在桓城大牢里了,寒冬腊月蒙受不白之冤,我能不急吗?”

于是李是知不再作声。

早在深更半夜见到康瑛时,他就猜到她去陵城是为了解决康轩入狱那档子事,心想滔天大罪的康家竟还想只手遮天。杀父仇家面前李是知却按兵不动,计划逮着康瑛一道去陵城官衙当个人证,结果她反手就洗白了康家,还拉出来一个什么胡腾来。

他是个严谨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常信息还在过滤与分析。但看着康瑛的脸,他有点无端相信她所说的了……不行,不能感情用事,她可会演了,李是知提醒自己。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是知突然问她,“那之前一次你去陵城,还在码头大仓鬼鬼祟祟溜达,就是为这件事吧?”

“嗯。”

李是知叹气,提高了语调,“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爹的死和桃源居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