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唯一一个幸存者所在的地方。

伏黑惠几乎是麻木地挥舞着咒具,和自己的式神配合着攻击冲向它的咒灵。

一只又一只的咒灵被他祓除。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被血浸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脸上的血痕糊成了一片,原本自然外翘的黑发被血糊成了一缕缕,凌乱地垂落着。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伏黑惠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他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再也无法抬起自己沉重的手,然后死在咒灵的攻击下。

可每一次,他都撑过来了。

不能……

不能倒下……

如果连他也倒下了,那么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保护他身后那两具身体的完整。

车窗外黑漆漆的[帐]如一个冰冷的牢笼,带来的是无尽的绝望。

仿佛这场战斗永远没有停息的时候。

伏黑惠甚至没有察觉到它是在何时碎裂消失的。

直到他面前的咒灵突然停止不动,好似对外界没有了任何反应,任由他的式神撕咬着它的身体,然后被祓除。

“妈妈……爸爸……”

他的身后传来极轻的声音,落在伏黑惠耳中,却有如巨响。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到站在他身侧几米远外车门口的身影。

——是森结衣。

她面色惨白着,左眼是勾结衔接的黑色勾玉,直勾勾看着倒在半干的血泊的父母,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来了啊……”

“我、我赶过来了啊……”

她喃喃说着,却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