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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亲近的人才最清楚怎么伤害对方更疼。

杜母被杜佳最后一句话震在原地,她猛地高举起手,剧烈地颤抖着,却颓然落下。

她们母女是一样的人,不擅长对亲近的人表达自己的想法,多年的生活重担压在这个女人身上,早让她失去了叫苦的能力。

杜母张了几次嘴,所有的话都更在喉咙里,她捂住脸,更咽的声音从指缝中流出,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

“我是为你好。”

杜佳嘶吼出声:“为我好,为我好,我看你是为你自己面子好!”

她一抹脸跑回屋中,重重摔上门。

摄影师躲在角落的“小房子”里,小小的客厅空荡荡的,杜母在原地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她佝偻着背,低头把那碗凉透、坨了的面,一口口吃完。

晚饭时母女两人表面恢复正常,只是彼此之间几乎零交流,中午那场争吵大家都听到了,因此没有一个人出声。

快睡觉时,绡绡穿着睡衣跑出来喝水。

安书杰作为唯一一个男性,客厅的沙发是他这几天的主要住宿地,晚上九点正是懒宅的活跃高峰期,正拿着手机和朋友双排。

绡绡还不想睡觉,凑到他旁边看他打游戏,小欠儿登丝毫没有“观游不语”的精神,探着小脑袋,在旁边瞎指挥。

“安叔叔你这套衣服有点丑,为什么不换呀?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想走辣对方眼睛的路线,不战而屈人之兵?”

“安叔叔,你为什么拿个锅不拿枪,是因为你不想吗?”

“安叔叔你快打呀,那人都快杵你眼皮子底下了,哎呀,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