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有些不自在,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岔开。
贾瑜暗自摇头,和他说了几句便离了胭脂气重的怡红院,他这辈子怕是享不了这福气了。
贾政得知宝玉病后却气得半死,扬言:
“我看他就是装的,马上要到县试时间了,他就是爬也得给我爬起来读书!敢不去考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太太不干了:
“你没瞧见他都病成什么样了?他本来身子骨就弱,读书读得人都晕了你还说是装的,都是被你逼的,你想要他读书不能缓着些来非得这般么?”
到底是疼了十六年的孙子,见到他那可怜样老太太先受不了心疼了。
贾政气得跳脚又奈何不了老母亲,压着脾气道:
“母亲,他再有十来天就要下场了,之前学的东西又杂,许多又尽忘了,不趁这段时日归整一下,如何能取得佳绩?”
老太太看了眼儿子,再看看一旁已经是从六品官身的贾瑜,有些松动了,好声哄着宝玉:
“你且坚持一下,赶明儿叫了太医院的王太医来帮你瞧瞧,好好调养着,再坚持一段时间将童生试过了,往后再如何还不是随你!”
贾政看了眼没有接茬,怎么可能会随他自便?过了童生试还有乡试、会试、殿试呢,哪能就此放松,不过事情得一步步来,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不迟。
宝玉心知躲不过了,怏怏地应是,整个人没了精神气,更显气弱,看得贾政气更大,免得生气又想骂他,和老太太说了句便离开了。
王夫人轻叹一声,在宝玉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后脖颈:
“你老爷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辜负他对你的期望才好。”
宝玉没什么心情:
“瑜大哥不是已经中了状元么?老爷还不足兴?”
王夫人被他气笑了:
“能成材的儿子如何会嫌多?哪能有一个便知足,你们兄弟俩都考中了我和你老爷才更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