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下她之后,日子过得挺艰难,但从没有示弱过。
毕竟,当年闻劳以花言巧语骗过她母亲时,从未承认自己已有家世。
后来事情败露,母亲就带着她换了住处,也坚决不让她接触闻劳。
当然,闻劳也就来关心过她们几次,被拒绝之后,就再没想起过自己还造过这种孽。
在闻旖残存的印象里,闻劳出现过的那两次,都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他嘲笑她们生活清贫,蔑视她们的逞强,施舍般丢下银行卡,仿佛笃定没有人可以抵抗住金钱的诱惑。
在逼仄阴暗狭小的房间里,一身高级西装、皮鞋擦到锃亮的闻劳,成功让闻旖那么小就懂得了这些有钱人的可恶嘴脸。
后来她的心理阴影终于消散些,又遇上了更恶心的人。
她和母亲住的房子在城村,那片大块区域都是属于某个有钱人的。
等到要拆迁的时候,对方满脸嫌弃地踏进这里,发表一番不屑言论。
闻旖跟着母亲推着小贩车回家,只是因为轮胎碾压的石子弹到那人腿上,将裤脚弄脏一点,就遭受到了疯狂报复。
闻旖看着母亲被逼半跪在地上替那位大老板擦拭裤脚,又看着母亲卑躬屈膝道歉。
即便如此,她们仍旧当晚就被赶出了即便简陋,也是唯一遮风港湾的家。
到现在,闻旖对这些有钱人都抱着极大防备,实在是因为过去经历造成的心理阴影。
即便她不想对所有人都抱有偏见,可因为金钱权势而变得面目全非的人太多了。
介于目前状况,闻旖只能先去催促私家侦探那边加进度,顺便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和沈甜通了个气,好友给她的意见是:“从许祟入手。”
“我还怎么从他入手?你给的方法都用过了,对他没用。”
“我又不是真的让你对他做什么,你不跟他住一块儿吗,这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啊!”
“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她怎么不觉得有。
沈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去偷啊!户口簿肯定放他家里呢,你把户口簿偷出来,不就不需要受他要挟了?”
好主意!
可惜,要怎么偷?
“我只有晚上才能去他房间的浴室,他家里走廊都有监控呢,我进去偷东西不就被发现了。”
而且东西还不一定在卧室。
主意不错,实施起来挺困难。
沈甜认真想了想。给出一招:“你要不然献身吧!”
闻旖差点拿水杯砸她。
沈甜赶紧改口:“不用真的献身,先骗过他,可以趁着他不在房间的时候光明正大去他的卧室或者书房找找。“
“我选择死亡。”
许祟那种人,典型的老狐狸,想斗过他的几率实在太小,闻旖没有丝毫信心。
但除了这个办法,好像也无法解决许祟这边的不确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