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每迈出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脚步愈发沉重。

“即墨……”慕颜咬着牙喊她的名字。

突然不远处的太清子抬眸看了慕颜一眼。

似乎早就已经清醒。

这是慕颜没有想到的。

慕颜看着太清子缓缓开口道：“阿颜，我自小被摈弃，身似浮萍，即便外人所谓天赋卓绝，可惜如今，不仅道心不坚，往昔之事在我眼前浮现时，亦难以忘怀。”

听到这一段话，慕颜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自那次源村回来之后，师尊或许便有了心结。

又或者是更早之前。

她不知道过往的岁月她经历了什么，至少在慕颜的眼里，她在她最为窘迫的时候朝她伸出了手，知道她的秘密也未曾轻视她，甚至一直无偿地将择善里的药材供给宗门弟子。

即便如今的宗门弟子早就不知道关于太清子的任何事情了。

“便是难以忘怀，才能证明即墨是有情之人。”

太清子闻言，心中似是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看向了慕颜，淡青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些许的无奈和宠溺。

“阿颜如何认为我便是有情之人？求仙问道，无情者最多，人之执着，多半为己。”

“可师尊当年，不也一样以一己之力救下了近乎所有在妖族罹难的弟子们么？”慕颜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同太清子辩驳。

“这是百洛华那小子告诉你的吧？”

慕颜闻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现在同师尊的驳斥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己有几斤几两，慕颜自己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