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扯,什么。”穆瑾一下子将段榕榕的手拂开,赤红着双眼,一字一顿道,“你记着,无论我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干系,你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也不要来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懂吗?”
别再来了别再来了,再来一次她脑子要炸了。
可是段榕榕见她如此,反而上前一步,丝毫没有理会被打痛的手,执着地扶住她发颤的身体,“好,好,我不提了,不提了,你别难过,别动气。”
段榕榕的心仿佛被刺入了无数锋利的针,一贯大大咧咧的她并不是不知感恩,也并不是看不到穆瑾为她所做的一切。
只是习惯了依赖穆瑾,习惯了以仰视的目光注视着穆瑾,却忘记了,穆瑾为了她做到这一步,究竟牺牲了什么。
段榕榕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穆瑾的感情,被世俗偏见和身体的残缺缠绕上厚重的枷锁,她已经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逃脱出来了,如果自己再自暴自弃,出事只能指望她来救自己的话,自己只会成为她的拖累。
“穆总管,你放心。”段榕榕认真地道,“我都明白,你别生气了。”
穆瑾的悲伤堆积成汪洋大海: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啊!你什么都不明白!
穆瑾嘴唇颤抖,粗粗喘了几口气,话没说出来,倒是被气得猛咳了几声。
这该死的虚弱的身体。
然而还没等她顺过气,李连的徒弟,小太监水金又探头探脑地从门口张望,待看到穆瑾之后眼睛一亮,熟门熟路地摸进来,对穆瑾作了个揖,“穆总管,皇上有请。”
穆瑾顿时感觉气更不顺了。
她纠结复杂地扭头去看段榕榕,就见这一向不带脑子的女主面露担忧,但还是对她安抚地一笑:“穆总管,你去吧,我会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