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令仪面不改色应了下来:“好。先生先前在庄子里查看过,可有瞧见什么不妥之处?”

徐延年神色复杂,迟疑半晌后方道:“不瞒夫人说,李庄头一家死得蹊跷,李舅爷死得更为离奇,居然大半夜的死在了湖中,他的小厮也如平地消失了般不见踪影。

李姨娘先前更是昏迷着回了府,这一桩桩事接连二三发生,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看几眼,这庄子是否真的有鬼。”

明令仪心中一凛,抬眼看过去,眼中微微惊诧:“先生可看到了鬼?”

徐延年垂下眼眸盯着杯子里的茶水半晌,又自嘲一笑,将杯子放在了案几上,伸手挥退了下人。

“李姨娘最喜欢吃明庄湖里的鲜鱼,李舅爷死在里面,只怕她以后再也吃不下去了。先前庄子里的人说,曾恍惚听到她要夫人在李舅爷灵前下跪,不知为何她却突然跪在了你面前。”

他眼神锐利,给原本温和的眉眼平添了一丝凌厉,声音却仍然温润柔和:“一切看起来似乎天衣无缝,且事事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发生,可太过巧亦令人奇怪。”

明令仪颔首,客客气气地道:“先生聪慧过人,见解定会不错。若先生看出什么门道,不管是想要报官,或者在明庄驱除妖魔鬼怪,只管去做便是,无需跟我提。”

徐延年一窒,她仍如以前般谦和隐忍,从不提明庄是自己的嫁妆,却被小妾抢占了去,自己只住在偏院里。

府里管事克扣也从来不反抗,缺衣少食荆钗布裙,让去礼佛就去礼佛,独居一隅,像是国公府里的影子。

她不喜不悲,除了烧掉主院时,她挺直的脊梁还有几分似硬气的明家人,其余的时辰,她畏畏缩缩,连府里得脸的仆妇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