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里德尔还没有完全失去谨慎,“先试一滴。”

菲奥娜轻抬眉梢,“你还没试过?”

里德尔愣了下。他确实没想到。

“那我来。”他伸出手。

菲奥娜抓住他的手,倒了一滴在他手背上,不等他收手,低头舔掉了。

里德尔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菲奥娜面色如常,等了一会,平淡道:“没什么感觉。”

里德尔这时候也顾不上心里的那点小波澜,想了想,说:“再喝一点?”

菲奥娜又喝了一小口下去,瓶子里的液体还剩下四分之三。

过了一会,她对着神色难掩期待的里德尔摇头。

紧跟着,没有给里德尔反应的时间,菲奥娜仰头将剩下的药水不歇气地全部灌了下去,连续几下清晰的吞咽声后,她放下空瓶,长舒了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

里德尔抓紧她的手,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她逐渐和缓下来的呼吸,里德尔与她都沉默地等待着,像是牢房里的囚徒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菲奥娜一直没有出声。

她表情非常平和,似乎能够从容地应对任何加诸在她身上的残酷和不公,但她望着里德尔的眼神幽邃得像暗流湍急的深潭,看着平静,又好像隐隐震荡着惊险。

里德尔正要仔细分辨她的情绪变化,就见她苍白的脸上一层一层,由浅至深地铺叠上红晕,总是懒倦地松垂着的眼睑松快地抬起,清瘦的脸颊看上去像是一瞬间丰盈了起来,眉眼如浸没在水中的干花一样惬意地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