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弥漫了很久,在黑暗的罩壳被捅穿前,系统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你猜。”它狡狯道。
长夜破晓,禁林与天空的融汇处被一线曙光隔开,冷硬的风也疲软了下来,意兴阑珊地拨弄着那几簇结成缕的黑发。
里德尔盯着泛起温柔水光的黑湖湖面,弄不清是下意识还是有目的,想要再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然而,这一次他什么也没看到。
该回去了。里德尔不情不愿地想。
只要他还不想死,再怎么逆反,他还是得等那个好感度小姐睡醒,接她一起去吃早餐,哄着她多吃点。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吹了一整晚的风,里德尔终于想起了这件事,集中心神放到了明明应该是最先考虑的要命问题上。
他该怎么阻止菲奥娜的死亡?又该怎么做,才能完成任务,让借贷来的生命完全属于自己?
里德尔回到寝室,亚德利被他洗漱的声音吵醒,跳下床冲到盥洗室的门口,探着头问:“埃塞雷德舅舅还好吗?你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你是一直和菲奥娜在一起吗?”
一次两次还行,反复陷在这样的场景里,里德尔完全失去了敷衍的耐心,抬起满是水的脸,从镜子里看着门口的亚德利。
“出去。”他轻声说。
亚德利对上里德尔的眼睛,无比乖顺道:“好的,你忙。”
没有再多说半个字,他鸟悄地合上了门。
埃弗里和室友从寝室里出来,刚好看到亚德利蹑手蹑脚地关门,上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