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凑近去闻,冲出来的气味让他立刻就分辨出了里面的液体是什么。

疗伤魔药。

他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右耳垂。

那个细小的伤口早就结痂,捏上去都没什么痛感,伤情大约等同于手指被书页划破。

这就是她大半夜寄过来的东西?

这算是圣诞礼物?

里德尔无言以对了半天,最终还是仰头一口喝光了瓶里的魔药。

魔药的口感当然不会太好,明明看上去是水一样的液体,在嘴里却滚出粘稠的感觉,酸涩苦辣,互相混杂却又彼此分明,说不出的难以下咽。

但效果立竿见影,耳垂上最后的那点痕迹都消失了。

里德尔啧了一声,把瓶子丢回盒子里,然后随手往枕头底下一塞,最后看了眼窗外纷纷扬扬的雪,闭眼睡觉。

在另一扇飘雪的窗后,菲奥娜穿着白色的睡裙和晨衣,坐在灯下,低头拿着一块小布片在穿针引线。

她的动作不快,但很精细,缝合的边缘几乎看不出针脚。

房门被敲响,她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格迪安推开门,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高兴地咧嘴笑了起来。

“菲奥娜小姐,这是给格迪安做的衣服吗?”他灯泡似的凸眼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