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仰起头看了眼时间,起身,将手揣进口袋里:“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五条悟似乎笑累了,侧头一倒,占据了整片沙发,白色的头发软趴趴地垂在棕色的沙发上,投射一片阴影,遮住了眼眸,有气无力道:“两面宿傩呢?他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说到底,一开始蓼丸绫就是感觉到了两面宿傩的杀意,才向五条悟求救的。

尽管在见面之后,两面宿傩对她的态度因为不明原因发生了些许的转变,甚至会配合她做实验来表明自己对蓼丸绫的可以称之为“善意”的态度,但这也无法因此忽视两面宿傩的本性。

往好的想,他对蓼丸绫产生了因血脉所诞生的某种牵扯的情绪,想利用蓼丸绫重新复活,或者是……让蓼丸绫成为下一个诅咒之王——对那个人来说也许会觉得很有趣;

往坏的想,对一开始就包含杀意的两面宿傩而言,蓼丸绫的挑衅真的让他感到了不爽,仅仅是杀死还不够,仅仅是身体或者意识上的折磨还不够,他要更加完全地报复,为此他可以暂时容忍一下。

无论是什么,都不容小觑。

既然已经和蓼丸绫完全站在了一条船上,五条悟自然不会再放任危险因素待在她身边。

蓼丸绫显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踮了下脚尖,手肘微微弯曲,放在口袋里的右手隔着两层布料触摸到了胸腔:是温热且稍显快速跳动着的

——她,还活着。

再次明确这个事实之后,蓼丸绫回头,灿然一笑:“我不会死在那家伙的手里,也不会死在你手里的,别担心啊五条先生,好好等着参与我和惠的婚礼吧。”

躺在沙发上的白发青年边笑边吹了声不算响亮的口哨,沙发表面微微颤动,他翻了个身,挥挥手:“行,我等着。记得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啊。”

蓼丸绫出门,没有回头,顺手关上了灯。

地下室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