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华国曾经很多次面临绝境,有伊尔陛下酿下的苦果不假,可父亲也不是全然无辜的无关人士。我不能因为敬仰推崇他、牢记他做过的功绩,就假装着自己看不见他犯错的另一面,因为我必须以旁人的错误来警醒自己,让自己随时处于清醒之中。

思绪万千,苏芳终究还是冒出来这样一句浅显易懂的话来。

“你没有杀害我父亲。”

伊尔伯父略微有些吃惊,随后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不,是我亲手杀了兄长大人。”

“那是父亲的决定,能够决定父亲死亡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伊尔伯父想要做那样的事情,尚且来不及呢。”

不知该说自己是被小瞧了,还是该为他此刻奇怪的信任感到开怀。

“虽说如此,插入由芳兄长身体的那把剑,是我的。”

“就像当初一样,你想要激怒我,坦然面对死亡吗?”苏芳勾勒出清浅的笑意,“可惜,我已经不会被你激怒了。”

“你走吧。”

伊尔没有向他见礼,在门锁打开后,就要离开之际,又回头问了苏芳一句,“你原谅我了吗?”

“是的,我原谅你了。”

如果只是口头上的话。毕竟,除此之外,伊尔伯父还是尤娜的父亲。

况且,我很清楚地理解他当初的想法,因为我自己也差一点就想要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啊。若不是母亲的信,若不是尤娜恋慕的眼神,若不是哈克浓郁的信任……我可能会做比当初更过分得多的事情吧。

“婚礼我会去的。”

一开始的目的实现地非常轻易,虽然没能得到所谓的祝福,但按照伊尔伯父的说法,只要我能够带给尤娜幸福,总有一天他也会真正认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