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七十多岁的长鼻子实际上才将将三十出头,因为承担了来自爱人恶意的念。

“我会尽快回到流星街的。”他无所谓道。

大多数流星街人在意料之中的死亡来临之前都会选择长埋故土,他也不例外。

我不解地问:“那个女人陷害你,砍掉你的鼻子,你也已经把她杀了,为什么不愿意除掉她留下的念?除掉念你就能继续活下去了。”

哗啦——

长鼻子彻底打开了卷帘门,单手撑在门框上:“不知道,大概因为我疯了吧。”

“你不想活了吗?”

“没有不想,也没有想。”

莫名其妙的回答,他自己貌似也被这种不算答案的答案逗笑了,摆手说:“算了,别问我了。怎么这次只有你一个人,安呢?以前你们都是一起来的。”

插在屋顶上的旗帜微微一动。

起风了。

……

我站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被微风挟来的黄沙跳过石板粘在我的鞋子上,像被遗忘在鹅卵石上的劣品黄金。

沉沉的笑意忽然浮现在我的脸上,深棕色的眼眸莫名染上了几分幽暗,声音微凉。

“安去其他地方了,我正在找他。”

风突然变得更大了,漫天的黄沙自沙漠中席卷而来,我被混杂着灰尘的黄沙包裹起来,彻底阻挡了长鼻子的视线。

他轻咳着捂住口鼻,没注意到我异常的反应:“你知道他在哪里?”

隔着昏黄的天然壁垒,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快了,我很快就会找到他了。”

背对酒馆,海藻般曲卷的长发随风乱舞,宛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然后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