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主府内。
薛昧紧闭房门,任凭父亲如何呼喊,应也不应。
她看着镜子中呆滞的自己,毫无气色,苍白的脸颊,只有眼眶红润。
嫁人?
突然之间,没有任何预想,就这样发生,就这样即将到来。追根溯源,她想到了一个人。
陆轻鸿!
都是因为他,自己搭上了这一辈子。
藏剑楼,没听说过,我只想在庆野……
“薛昧,开门!”
薛蟠盛怒,一脚破开房门,生怕女儿出了意外,却见薛昧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痴痴呆呆,这哪里还有个人样子?
“女儿,你这是何苦?”
“爹……爹爹……你又是何苦?”
薛蟠瞬间绷不住,泪水模糊了视线:“都是爹爹对不住你,这一切都怪陆轻鸿。这个白眼狼,狼心狗肺,我一定要……”
“够了!”
薛昧大吼一声,激动站起来,手指抓住桌沿,紧绷的情绪瞬间爆发:“够了!够了!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你还在为陆轻鸿说话?”
“他本来就没做错什么!”
父女二人争锋相对,薛蟠勃然大怒,陆轻鸿,都是你个陆轻鸿!
“刘唐!”
刘唐匆匆忙忙进来:“城主!”
“送请柬给陆轻鸿,藏剑楼我等他!”
“不要……爹,不要!”
薛蟠冷笑:“他如果来了,我不杀他,他要是不来,就算在风波亭,就算丢了城主之位,我也要他死。你好好看看,你这么做值得吗?他就是一个白眼狼!”
“不,他不是的!”
薛昧气势越来越弱,陆轻鸿会来吗?我对他来说又算什么?萍水相逢,只是几面之缘。
帮他只是顺手为之而已。
她颓唐坐下,顷刻刘唐已经去了,什么都做不了,就像现在,只能这样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
又是黄昏。
陆轻鸿一路回来,都没怎么说话,知道他有心事,几人也没多问。
男女之事,除了自己谁也帮不上忙。
他们却是想歪了,陆轻鸿记薛昧的好,却没有其他情愫在里边。薛昧因为自己不得不嫁人,他作为罪魁祸首,又该怎样面对?
风波亭中,一人匆忙进了李秾房间。
“镇守大人,堂主回来了。”
李秾拍案而起,激动道:“几人,都有谁?”
“目前在东方二十里位置,据探子书信交代一共四人,陆轻鸿、刘桃、方远、西隆,并没有其他人。”
“宫童不在?”
“不在!”
“好好好,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哈哈哈,你准备一下,叫上其他人,待会儿随我同行,我这就去请奉行大人。”
“是。”
啪啪啪……
“谁啊?”
“我,李秾,奉行大人。”
进了屋,李秾诧异道:“有事?”
“奉行大人,机会来了。”
“好好好……我今日就去取他狗命!”李秾畅快道,完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李镇守,可有好酒?”
“已经准备好了,回来再喝?”
“不行,都带上,杀人配好酒。听说他喜欢喝,我们送他一程,可不能不痛快!”
李秾虽然觉得奇怪,并没多想。
杀人祭酒,真是绝配,好点子,不错不错!
这莽夫竟然也有这样的情趣,难得。
那边,几人走着。
突然方远驻足,看到树叶下一角衣衫,大惊道:“不对,这是……”
一人手头,墨家装束?
陆轻鸿皱眉,上次夜里收拾竟然遗漏了一人。这才几天,骨头上血肉已经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李秾现在摆脱墨家没有。
他眺望远方,摆了摆手:“扔了吧,无关紧要。”
方远狐疑,西隆心下了然,劝道:“方队正,该走了,都不知死了多久,还看个什么?”
“可这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