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瑞典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住的地方靠北一些,不到三点天就黑了,茉莉刚从实验室出来,虽然有保暖咒,但她还是下意识紧了紧外套,今天是个周六,原本不需要上班,但前一晚是满月夜,她整晚都没睡,日出后把记录的数据送到实验室之后觉得不做点什么太亏了,又处理了一些信件,就拖到了现在。
雪还在下,路灯形成一个个光柱给雪花打出展示的舞台,路上几乎见不到人,茉莉拐进平时幻影移形的角落回家。
家门口有一盏昏黄的小灯,是茉莉用魔法点亮的,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她琢磨出了许多没有用的小把戏,但最有用的就是这盏白天几乎看不出来是亮着的灯了。
茉莉推开院门,她其实完全不需要一个院子,但这栋房子原本就有一个被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她也就没再打理,这才发现自己家门口坐了一个人,大概是个人,身上已经落满了雪,一动不动地靠在那儿。
安德森吗?茉莉想,不应该啊,她今天早上去实验室前确认过他的状况,茉莉弯下腰轻轻推那个人的肩膀,那个人迷迷糊糊地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
“莱姆斯?!”茉莉被吓了一跳,眼前的人明显还没睡醒,看了她一会儿眼睛才慢慢聚焦,“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两个星期前才刚见过。”茉莉只觉得头大,叹着气推开房门把壁炉点上,“先进来吧。”
“谢谢。”卢平小心地在门口拍掉身上的雪才进来,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茉莉用凉水冲了速溶咖啡,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然后靠在书桌上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嗯……”卢平犹豫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战友,“我问了金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