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卢平站起来,他比肯达高出许多,男人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你知道了?”
“就是我知道了,以后再说吧。”卢平把他推出去。
事情发展的太过顺利,而他只是拒绝了一块难以下口的肉,卢平保持着自己基本的警惕,窝在酒馆的角落里又过了一个月,这里几乎没有熟食,有钱的人买一两块牛肉,啃着就像啃黄瓜,没钱的人到山上到树林里抓些小动物。
卢平必须承认,新鲜的血腥味激起了一些他从未正视过的欲望,保持着使用刀叉而不是直接上手是他最后的底线,然后不出意外地受到其他人阴阳怪气的嘲讽。
他没办法插入他们之间的聊天,他们在谈论什么?杀戮,掠夺,如何带来恐惧,这让他们骄傲,他们兴冲冲地交流着如何在变身后攻击更多的人,攻击想攻击的对象,而卢平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沉默,约翰会注意到他,然后把话题扯到他的身上,“你们多教教我们这位新朋友,他会很乐意做一个合格的狼人的。”卢平只能陪着笑朝大家举杯。
第二个月圆也还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带回来的尸体,是一个女孩和她的母亲,卢平仍旧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激动地分食一夜前还鲜活的生命,他想说些什么。
你们并不真的是一只野兽。
他说不出口,或许他自己也是一只野兽。
“你不能什么都想要。”格雷伯克咧着嘴朝他笑,“你不能又想作为一个狼人生活,又保持着一个巫师的尊严,巫师的尊严和我们的不一样,越强壮的狼人才越能受到尊重。”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卢平,卢平只能笑着满口答应下来。
然后他开始失眠,或者说他逼着自己尽可能地少睡,梦中母女的脸渐渐跟茉莉的重合,他一次次惊醒,又一次次陷入梦魇。
肯达又来邀请他一次,这一个月卢平摸透了狼人群体中的信息,他们这些不愿意伤人的狼人并不会真的被驱逐,但也没人看得起他们,他们要上缴更多的钱或者东西,才能获得在这里继续生活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