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见他那副仰天狂笑的悲绝模样,心中酸涩,“师弟,越人姑娘已经去了,你又何苦再执着?”
“执着?师兄啊……”
他长叹声,那一句竟问得教人肝肠寸断,“你有没有心悦过一人?”
师兄低头不言,挠了挠头,虽说他们是修道之人,但谁年少气盛时没暗地里倾慕过姑娘?但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出来,实在……实在让人难以回答。
白衣的眸色渐渐温柔,低沉笑道:“我有啊,但我视之如命、求而不得的人被他们杀了!世人都说,无极道观首席天性寡淡,从未看重过什么,从未生过执念,是难得的修道奇才,可我有啊!我贪恋过一人,而杀她的人却是教养我的亲师傅,你让我如何报仇,如何抉择?”
师兄一愣,满腹大道理堵在嗓子眼,竟一字都说不出了。
白衣温柔地望着墓碑,满眼宠溺,如同望着那个人,淡淡道:“我再陪她待一会儿,师兄先回去吧。”
他不敢去想那人死的时候有多绝望,他怕将自己逼疯,可转念又想,既然是自己负了她,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总该还的。
师兄轻叹一声,实在不知还能再说什么,只得先行离开。毕竟让他在这乱坟岗过夜,实在没什么胆量。
他哆哆嗦嗦走出乱坟岗时,刹那间天地突生异象,周天星辰斗转错位,黯然失色,皎皎月光化为一轮血月,殷红得可怕,一道天雷硬生生劈开星河……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撒腿奔回乱坟岗,却瞥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惊呼道:“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