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骤然间他兽瞳中爆发出凶光,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发狂道:“不行,我还不能死……你要是敢过来,我便咬死你!”
白衣眸色一暗,不知在想什么,刚欲有动作,却被越人一把拽住衣角,虽然她极其小心地只揪住了一小块衣袖,但脏兮兮的手还是弄脏了雪白的衣裳。
越人眼中划过一丝懊悔和歉意,但也无瑕顾忌,匆忙对小朱厌保证道:“不会的,他不会杀你。”
白衣回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收敛了周身压制性的法力,淡淡看向朱厌,“不杀。”
那可怜的小家伙松了口气,脚一软卧在桌子上,喃喃道:“好累啊,我想爹爹和娘亲了,好冷好饿……”
范无救挑眉,“饿,你没吃人肉吗?”
“我又不是你们人族。”
范无救被这话一噎,屁都没说出来。
小朱厌蜷缩起身体,病恹恹道:“真冷,冬天了吗?唉,窝在爹娘怀里的时候不会这么冷的,他们会哄我玩,陪我说话,会给找酸甜的果子吃……以前只要有爹娘在,活在世上就不会觉得孤独,但现在真的好累啊……”
到最后小朱厌的声音越来越小,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越人好像听到小家伙最后说他想回家,然后就安静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衣上前探查他的鼻息,皱眉道:“死了。”
其实是人是魔,从来都只是在人心的一念之间。
范大将军那沙场游走多年的铁石心肠之人望着屠桌上枯瘦的小家伙,叹了口气,“按人族的年纪来计算,他现在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他身后的亲兵们干干巴巴地瞧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只有稍微有点良心的人此时心里也绝不会好受,五味杂陈的。
顾惊鸿翻看了小朱厌腹部上的伤痕,忽然目光一厉,“有人帮他缝合过腹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