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摇着酒杯,目光迷离道:“哦,真有你说的那般美?若真如此,怎么会搞成如今这副模样?”
“唉,还不是性子执拗了些,不肯接客,当家的用尽手段逼迫,却换来了她自毁容貌,啧啧……这也是个心狠的主儿,那么美的脸蛋说划就划,搁我可舍不得,右脸最深的那道伤口都见骨了,如今丑成那样,谁还敢让她接客?惹怒了当家的,便在这秦楚妓馆熬到死吧!”
顾惊鸿漠然看向门外,不知在想什么。
……
秦楚妓馆的后院有个破烂的柴房,有时候阴天下雨或狂风一过,整座小破屋都咿呀咿呀地直响,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要塌一样。
越人小心翼翼推开那扇欲倒的烂门,怀里捧着一包碎成渣的糕点和几个冷馒头,笑道:“阿奴,我回来了,今天从厨房顺来了不少吃的,咱两不用饿肚子了。”
那破柴房里放着一盘石磨,旁人若是瞧见定会惊叹石磨之大,足足占了大半个柴房的地方,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动,但如今却被一名十六七岁的清瘦少年推着直转。
那少年一身破烂污衣,脚上拷着百斤重的铁链,眼睛被脏布条蒙住,脸上尽是脏泥也看不清面容,唯独额上长了两只似龙似鹿的犄角,足以暗示这少年并非人族。
他耳朵动了动,将头扭向越人的方向,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你回来了。”
越人见柴房里又冒出的十几袋小麦,不由拧眉,“不是昨日刚磨完十几袋吗?当家的是想累死你吗?”
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少年伸出手,朝着她的方向摸索过去,温和道:“没事的,我从小就干这些,都习惯了,很快就能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