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耳根总算清净了,还以为怀中人终于放弃挣扎了,刚打算迈开步子,却听她难得认真开口,失落道:“顾轻,我不恨你,不恨你当年那一剑,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
她啊,总有办法一言戳在他心上,手起刀落,不见伤不流血,却疼得撕心裂肺。
顾轻沉声道:“你觉得我对你好是因为愧疚?”
“你从不欠我什么,我也一样。”
“所以?”
“所以和我划清界限,对你,对我,都好。”
任谁捧着一片真心到旁人跟前,却被一脚踩得稀巴烂,都会生气。
更何况顾轻那种八百年吐不出一字,但字字真心的闷葫芦,气得瞬间松开了手,拂袖离去。
上邪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屁股,哎呦了半天,见人终于走远,才一脸嘚瑟道:“小样儿,我还搞不定你!”
素来没个正经的颜城子一直躲在屋顶偷听,醉生梦死地灌着酒,瞥了院中一眼,赞叹道:“啧啧,你可真有法子,总能把他气走。”
上邪站起身,无所谓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三千年都过去了,你这爱偷听墙角的习惯也不知改改?”
他豪饮了一口酒,痛快道:“哪里偷听?本仙这是光明正大地耳听八方。”
上邪鼻子极灵,尤其是对酒香,不满道:“好歹咱两昔年也是喝出半条命的酒友,你自己独酌,把我晾在一边,好意思吗?”
颜城子被酒呛了一口,当即就怒了,“你还好意思说,知道那些年我为啥天天被自己外甥追着打吗?”
上邪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因为你欠揍呗!”
“……”
他家外甥到底怎么看上了这个不长心的混蛋?
上邪:“行了,不给喝就不给喝,跟我说说顾轻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颜城子惊奇道:“他没告诉你?”
上邪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也对,以我那大外甥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