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那人的声音还是冷得像寒潭,似乎举世已无能左右他心神之物,只是转身离开时,步伐有些踉跄。
有的时候,顾轻只要想到,日后无尽的岁月里都要一人这样走过,便有一股疲倦席卷而来,但尚有些人没付出代价,怎么能就此罢手呢?
……
当天夜里,因为顾轻提前回来,上邪的计划不得不提前,其实趁生辰宴戊戌宫忙作一团之时动手,其时机最佳,但她只要一想到,前世几乎每次都是因为她,才把顾轻的生辰宴搅得一团糟,可谓丰功伟绩,她那颗烂透了的良心难得生出一丝愧疚来。
择日不如撞日,赶紧动手赶紧跑。
“南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尚未走到戊戌宫地牢,她便被一个温柔且不容反驳的声音就叫住了。
上邪咬牙切齿地看着闲庭信步走来的长亭,满脸的憋屈,“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来?”
金丝牡丹的白衣,流云发髻,轻纱掩面的装扮,这是清一色戊戌宫的侍女的打扮,外加上夜黑风高的,这小屁孩是怎么认出她的?
长亭浅浅地笑了笑,温柔的模样有七分像南柏舟,“看眼睛,南公子,不,应该是南姑娘的眼睛很特别,见过的人都不会忘。”
他自第一次见了,便莫名觉得亲切。
上邪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还是趁早忘了吧!”
长亭也不恼,温文有礼道:“南姑娘为何在这儿?”
上邪不答反问,“你又为何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