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你说什么?呢,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活不长?”小竹子急得跺脚,“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可以进去,明觉却不行呢,雪哥哥明明说了,只要我乖乖待在神观里,就能保住小命的。为什么?他不告诉我,究竟怎么做,才能保住明觉的命?”
已经无人回答她了,雪神自身难保,此刻还不知受到何种苦楚。
阮星阑都快气死了,破口骂道:“为什么?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长长久久?什么?神啊,魔啊,人啊,喜欢一个人,本来就可以跨越一切!为什么?不成全他们?”
上苍不愿成全,阮星阑也无计可施。
小竹子见明觉如此惨淡的一张脸,忍不住扑跪过去抱他,嗷嗷大哭起来:“我知道!他们要逼你去天斗和亲的!天斗的百姓可坏可坏了!我听别人说,他们吃人肉,啃人骨,喝人血!明觉,你不要去天斗和亲,好不好?明觉,你跟我在一起,我们永远待在神观里,哪里都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雪哥哥,好不好?明觉?”
“……你别哭啊,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你。”明觉抬手抚摸着小竹子的头发,声音又低又沉,“他既然让你待在神观不要出来,那你就乖乖听他的话?。”
“我不要!”小竹子抱住他的脖颈,眼泪簌簌往下掉,“我不要!你跟我一起进去,一起等雪哥哥回来!”
“可我……”明觉抬手轻触着一层透明的结界,苦笑着叹息,“已经被信奉的神明所弃。”
阮星阑恨不得扑进去,一剑干翻所有人。却隐隐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
明觉双眸一合,无声落下两行眼泪:“我命如纸,幸与君识。缘起于此,缘尽……应于此。”
“明觉,你是不是很喜欢雪哥哥啊?”小竹子突然不哭了,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望着他,“就是书里说的生?死相随。他非你不可,你也非他不可。不是他,就不行?”
“是。”
明觉点头,在生命即将终结时,袒|露真心。
“便是那种喜欢的,男耕女织,子孙满堂。我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