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见天枢赶过来救人, 暴怒之下的天枢设下法阵诛杀了在场所有的狐妖, 将奄奄一息的公子月抱了回去。
不惜一切代价给公子月输送灵力,替他疗伤。约莫半月,公子月才醒转过来, 可却神情木然,痴痴呆呆。
天枢大恸, 不忍心再赶公子月走, 便秘密将人养在房间的密室里。每夜同床共枕。
可怕的是,在公子月被狐妖凌|辱的那几月, 腹中竟怀了身孕。天枢气急败坏, 好几次都想将公子月腹中的孽|种打掉。
却每次都怕伤到公子月, 而下不去手。
看到这里时, 阮星阑都猜到了, 那小狐狸恐怕就是公子月同狐妖的孽种了。
果不其然,公子月生下了一个长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孩子。竟与公子月的眉眼,有那么几分相似。天枢恨透了那些狐妖, 可又因为孩子的眉眼, 不忍伤害孩子。
欲将其秘密抚养长大。哪知公子月根本就没有疯,一直是装的。每日与天枢同床共枕,熟悉天枢的身体,甚至是弱点。
终有一日, 公子月偷窃摄魂铃,趁天枢不备,将其迷晕,用摄魂铃吸取了天枢的灵力,而后泄愤,将之切割成了一百多块。远远丢到回音谷。
留下天枢的头颅,收入画卷中。因熟悉天枢的一举一动,便易容成天枢的模样,留在了七星阁。此后经年,玉面郎君活成了天枢的样子。
此后,公子月的性情大变,杀了心中所爱之后,连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千方百计炼制出了海棠内丹,封入孩子体内,还在其身上下了重重禁制。
待孩子稍微大一点,便将之丢到了各种风月场所。
公子月恨毒了当年那些狐妖,连小狐狸都恨到了骨子里,将其丢在外面便生死不论了,任由修士们折磨凌|辱小狐狸。
而后,便将抓来七星阁的所有人妖之子,通通下了禁制,流放到各个风月场所,或者是奴隶市场。下场无非就是被当成炉鼎,而后受人折磨而死。
开阳喃喃自语道:“虎毒不食子,他居然……居然那么对自己的孩子,难道说,先前那个人妖之子,就是公子月与狐妖的孩子?”
阮星阑又叹了口气道:“他也是个可怜人,狐狸也够惨的,先是爹不爱娘,让娘饱受摧残。后来娘不爱爹,还亲手将人杀了。最可怜是狐狸,被流放到了修真界各种风月场所,小小年纪就饱受摧残。伤他最深的人,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可即便公子月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残忍。但他对年幼的开阳和摇光,却是极好的。
公子月与天枢同榻而眠,彼此都很熟悉对方,公子月又聪明,假扮天枢之后,一举一动都模仿得很像。
当时开阳和摇光已经拜入了七星阁,在天枢座受其教养,天枢对二人极好。许是公子月怕被人识破了身份,遂对两人极为疼爱。
疼爱着疼爱着,时间一长,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开阳黯然神伤,缓缓道:“怪不得他使不得双剑了,双剑是我掌门师兄的法器,他自然使不得,最终还要死在师兄的法器之下,他究竟为何……为何要替我挡这一下?他不怕死么?”
“自然怕,谁也不是金刚不坏的大罗金仙,谁不怕死啊?”阮星阑接口道,叹着气摇头,“可能对他而言,有些东西,或者有些事,比生命还重要。”
小凤凰又一针见血来了:“他虽然是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倌,但心也是肉长的。别说是个人,就是养条狗在身边,养久了也会有感情。”
“你说谁是狗?!”宋摇光冷不丁一抬眸,“你把话说清楚!”
小凤凰面不改色心不乱道:“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在我眼里,你其实还不如一条狗。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公子月到底抚养你们二人一场,总归是有情谊在的。你俩却丝毫不念旧情,可见也不是什么重情重义之人。不值得相交。”
阮星阑听罢,心想小凤凰说的还挺在理的。
别管公子月最初抚养开阳和摇光究竟是什么想法,可后来的确实实在在对二人偏袒教养。
要是用一句特别俗的话来说,那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指责公子月不好,唯独开阳和摇光没有资格。
“被世人瞧不起的又不是你!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宋摇光满脸羞愤道:“你没听见外头那些人怎么骂的?娼|妓养出来的孩子!我与开阳本应该是七星阁同龄人中最出色的少年。可现如今却沦落至此!倘若换作是你,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你的师尊是修真界的仙门名士,堂堂天衍剑宗的宗主,倘若骤息之间,让你失去一切,你能那么坦然自若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