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双手托腮,望着火堆叹气:“我没有不开心。”

“还说没有,都写脸上了,师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你同我说。”

阮星阑心想,同你说有个锤子用。

恰好小凤凰同开阳从外头进来,不知从哪儿打来的野鸡野兔。

合欢宗的婆娘们事多,不吃荤的,把随身带的干粮饼子掏出来啃。

火星子烧得噼里啪啦的,上面正熬着一锅糯米粥。阮星阑没什么胃口,觉得这里太憋闷,遂同众人说了一声,要出去走走。

林知意不放心他一个人,要跟出去,也被他拒绝了。

夜色阑珊,天上没有星星。

晚风一吹,林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嘴里叼着根草,双手捧着后脑勺,一面晃晃悠悠往前走,一边哼着小调。

算一算日子,好久都没沾荤腥了。

自打从清河出来,连师尊的手手都没牵到。燥火难忍,欲寻个风水宝地消遣一下,哪知此地荒凉偏僻得紧,没什么村庄城镇,也没什么好玩的地儿。

也不知走了多久,袖子里突然动了一下,装着狐狸的琉璃盏骨碌碌从里面滚了出来。

小狐狸比他憋得还久,要不是被关在琉璃盏里,肯定见男人就扑了。

阮星阑寻了棵歪脖子老树靠着,提着琉璃盏细瞧,见小狐狸可怜死了,眼睛熬得通红,举着两只爪子作揖,时不时还咬着下唇,露出半边肩膀,胆怯地勾引着他。

不受狐狸的勾引,阮星阑知道禁|欲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总不能放狐狸出来胡作非为。想了想,阮星阑觉得应该做点好人好事,于是就咬断嘴里的草根,把一截较粗的塞进琉璃盏里。

然后就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歪脖子树上,随手把上回没看完的话本子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