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步子拉太大,后腰一酸, 那股子麻劲儿又上来了。扶着路边的竹竿缓了缓。

身后不知何聚起了一团黑雾对着阮星阑的后心伸出了魔爪。

他毫不知情,心思全在师尊身上。压根不知背后有什么鬼东西。

“奇也怪哉, 小凤凰平时龙精虎猛的,要说淋雨,我们三个都淋了啊,林知意都没事儿,就单凤凰生病了。”

郁闷不解,他不是觉得凤凰不该生病,也没觉得凤凰是装病, 只是恨自己的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好, 为什么不生病, 为什么不柔弱, 为啥不能得到师尊的疼惜,为什么一定装作刀|枪不入,金刚不坏的铁人, 挡在大家身前。

自己瘦小的肩膀,其实……其实也扛不住的。

扛不住师尊的忽冷忽热。扛不住那种酸楚的劲儿。他也会吃醋, 也会难过, 也想师尊亲亲抱抱举高高,想要师尊哄哄自己。

缓了许久,后腰的酸麻劲儿倒是消停了,可心里像是喝了百年陈醋,酸得牙齿都快倒了。

眼窝涩涩的,热热的。四肢像灌铅那么难受。

怪不得别人总说,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阮星阑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怎么就不会跟师尊哭,怎么就装不了可怜。

背后的黑气凝聚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一双利爪悄无声息地探了过来。

后心冷不丁凉飕飕的,地面上摇曳着一团黑影,阮星阑一愣,立马惊觉身后有异。

顺势往旁边一躲,那一爪没将他的心掏出来,恼羞成怒,发出桀桀桀的怪叫,竟倏忽掠至阮星阑的面前,一把将他头顶的小茶棚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