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狐狸差点吸成干尸的男弟子事后哭哭啼啼,面红耳赤地捂脸,说以后没脸见人了,跟个狐狸双修,丢剑宗的人了,无颜见江东父老,还不如一根麻绳吊死算了,诸如此类的哭诉,阮星阑惆怅不已,完全没看出来这弟子吃亏在哪儿,反而是自己给狐狸背了黑锅,挨打挨骂不说,慕千秋最近都不太待见他了。
林知意见他一副如丧考批,生无可恋的模样,一边按着慕千秋的吩咐,手动加重封印,一边善解人意地宽慰道:“师兄,别难过了,有错当罚,犯不着委屈,幸而没闹出人命来,师尊已经法外开恩了。”
阮星阑觉得小可爱站着说话不腰疼,横竖挨打的不是他。传说中的病美人慕千秋,自打下了趟山回来,那手劲儿大到出奇,跟钢筋铁骨似的,仅一手按着他腰,随便往哪个桌椅板凳上压着,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也就他皮糙肉厚,都被打皮实了,要换成小可爱这样的,呵,早不知道死在哪条阴沟里了。
“这小东西,害我不浅啊!”伸手扶着老腰,大手一箍,显得那段腰十分纤细,若有人此刻脱了他的宗袍看一看,那白皙的腰上,还有硬生生按出来的深紫色指痕,阮星阑气恼道:“师尊说再有下回,就打断我的腿。奇也怪哉,要说当初救狐狸,我们三个人都有份,可每次狐狸出事,受牵连的人,永远就我一个人。师尊的脾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对咱们好的时候,那简直是菩萨转世,坏的时候,就跟个会吃人的阎罗王似的。”
顿了顿,他磨着后槽牙转头问:“师尊从来都不责罚你,你跟我说说呗,怎么跟师尊装可怜?”
林知意收起灵力,闻言笑了起来:“我倒是很想拥有师兄这份独宠呢。”
不知道为啥,阮星阑觉得他这话有一丢丢羡慕的语气在里面,遂表面说不稀罕慕千秋对自己的“特殊照顾”,心里却想,自己在慕千秋心里,总归是独一无二的。
于是就有了几分安慰。林知意偏头看了一眼结界里的狐狸,见其如同饿犬一般跪伏在地,完全没有人的自尊,摇臀晃尾,淫|荡不堪。给狐狸穿衣服,完全没用,他总是能把衣服弄的凌乱不堪。眸色略一沉,又道:“师兄,师尊叮嘱了,让师兄好生看管狐狸,若在前往七星阁前,再出现任何纰漏,便让师兄自行看着办。”
阮星阑两手掐腰,恨恨磨牙:“行啊,看着办就看着办,我就不信了,有我在此看守,这狐狸能闹出什么……”
“轰隆隆— —”
话音未落。
刚加强的结界震动起来,小狐狸太久没尝着男人是何种滋味,好不容易扑倒个男弟子,结果行了一半的事儿,被林知意打断了,此刻在海棠内丹的驱使下,开始发疯发狂。
鲜红的狐狸毛根根竖起,身上才换的衣服,又凌乱不堪,在两人面前,做尽了何种勾引人的姿态。
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阮星阑道:“二师弟,你说,要是不给他个男人,狐狸会不会被禁|欲到癫狂?本来就不聪明了,回头再把他活活憋死了。是不是太不人道主义了?”
“可是,师兄,剑宗门规,禁止弟子私下双修,倘若被师尊知晓,我怕……”
阮星阑知道林知意害怕什么,不仅他怕,自己也怕,师尊打人忒疼,那手劲儿大得要命。
前脚说再也不让他疼,后脚就按着他的腰根本不顾他疼。
海棠内丹的厉害,旁人也许不知,可阮星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原文里就连孽徒都不敢对慕仙尊使用,便知是何等淫|邪之物了。完全让人没有任何廉耻心,一旦服下,终身匍匐于男人的胯|下。
正当他暗暗发愁,究竟怎么解决狐狸高涨的情|欲,总不好自己牺牲,跑去跟狐狸颠鸾倒凤吧?
偏头看了眼林知意,暗暗摇头,小可爱更不行。小可爱保不齐连毛都没长全呢。
猛的,腰间的乾坤袋颤了起来,阮星阑愣了愣,很快想起棒小伙,略一思忖,并拢二指祭出一张符纸,一边让林知意往旁边退,一边解下乾坤袋。
棒小伙的骨头是散的,一出乾坤袋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无比地拼凑起来,除了缺个头颅,其他身体部位已经齐全了。
而且还没穿衣服。棒小伙身高八尺,体格健壮,看骨相,生前应该也是位俊秀公子。
林知意不知对方为何物,往后躲了躲,颤声道:“师兄,这是什么东西?师兄,你不要胡来啊!”
“我知道,没胡来!”顺势贴了张黄符过去,阮星阑在棒小伙的身侧站定,指了指结界里的狐狸,“你可认得这狐狸?”棒小伙没有头,自然就没有眼睛,甚至没有嘴巴和鼻子,没办法认出对面的人是谁。可他的肢体还存在着记忆,好似还有几分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