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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坤头七一过,王玉兰每天都去割草晒,从早到晚,好像没有停歇的时候。

偶尔午后的太阳接近四十度,李和想想就揪心,他不得不冒着挨骂的风险去拉她回来。

河坡的两边是杂乱的野草,齐腰深,今日无风,却一片片的晃动。

李和不用想都知道王玉兰在里面,喊道,“阿娘,这么热,还不回家啊,我都饿死了,早上没吃饭。”

好半晌,才从草丛里冒出来一个戴着草帽的脑袋,正是王玉兰。

她把手里刚割下来的一捧杂草平放在地上,握着镰刀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李和。

李和道,“注意点镰刀,别割到自己。”

他看的心惊胆战。

王玉兰不满的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李和道,“那咱们先回家,下午再来割,草多的是,又不会长腿跑了。”

全村除了他们家,没有别人家愿意割草了,白送给人家,人家也不稀罕要,杂草是最不耐烧的。

地上有一把铁锹,他捡起来扛在肩上。

王玉兰跟在他身后,走到半道又道,“锹给我。”

李和望了望路边的杨树,然后道,“我来砍,你回家吧,先休息一会行不行?”

老娘是要拿铁锹铲杨树的树杈子,晒干当柴烧。

王玉兰瞅瞅刺眼的太阳,吩咐道,“这一溜铲完。”

李和是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不指不定更加的没完没了,点点头道,“放心吧,你要多少我给你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