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站起来,掉转身子向在场的同样正在给爷爷坟头行鞠躬礼的宾客回鞠躬礼。
这会他才有机会仔细的看周围,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起码有千把人,有来祭拜的,还有部分其实是方圆左右挤过来看热闹的。
父亲和大伯、姑父他们去同宾客们寒暄了,并且带他们去县里的酒店。
而他和杨淮、李览等人需要留下来处理满地狼藉。
宾客散尽,麦子全部遭了殃,放眼望去,上百亩地的麦子,没有几棵是站着的了。
一个老汉坐在田埂上抽烟,看到李沛过来,勉强挤了点笑容,指着坟头烧的正旺的纸钱堆道,“孩啊,收拢收拢就差不多了,别烧了,风吹不跑就行。”
李沛认识这个老汉,是他老娘在上坝的亲戚,他姥爷没出五服的叔伯兄弟,因此道,“二姥爷,这几块田也是你家的吧?”
老汉道,“以前是桑永阳家的,让你妈说了一声,我就捡着种了。”
李沛从李览手里接过一沓钱,递给老汉道,“二姥爷,没给你具体量地,差不多也就这些,可别嫌弃少。”
老汉摆手道,“当我啥人呢,钻钱眼了?”
李沛塞进他裤口袋后,又给捂紧,挡住他的手道,“我可没那么想,不过这是我老子布置的任务,你要是不接着,我老子要揭我皮的,你老啊,就当可怜可怜我。”
老汉道,“那我回头找你爸说去,都是家里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手刚放下去,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抬了起来。
不远处有好几个人扛着铁锹向这边张望。
李沛走过去,聊了几句之后,挨个给了钱,然后看着他们高高兴兴地走了。
看到何舟姥爷何老西在朝他招手,他小跑过去,问,“何大爷,听说这几天不利索,不躺着?”